祸首罪魁,而自己就是罪恶的帮凶。
爷爷倒不以为然,他认为耳病六淫侵袭为外因,火热上犯,脏腑虚损及气血痰淤为内因。中医书上说“肾开窍于耳”,关键是补肾。于是天天六味地黄丸、五味子、枸杞、黄柏,补得我精血过旺,一看到圈圈洞洞就冲动,然疗效甚微。他并不承认自己无能,最后开了个“习服疗法”,就是让我慢慢地适应、忍受,直到习惯。
“是药三分毒”,我一边医院开的吃消炎、止疼药,一边吃爷爷自己开的补肾药,终于把自己吃坏了肚子,上吐下泄,苦不堪言。
母亲本来还要我再吃止泻药的,然这会儿我看着眼前一大堆药,脾气一下子上来了,什么药也不肯吃。
母亲万般无奈,于是带着我去找不用吃药的钟淑玉。
钟淑玉点了香,烧了符,便开始请菩萨上身,闭目摇头,双手拍膝,口吐呓语。后来我听说巫婆神汉念的咒文都是古代的七言韵文呢,可惜当时没听清楚,也听不懂。她清醒过来后,说我是得罪了蝗神。蝗神派小蝗精跑到我耳中去了,她便将一种类似筷子形状的空心“耳烛”轻轻地插入我耳中,然后将“耳烛”的另一端点燃,“耳烛”燃烧到一半时将“耳烛”取出,我的耳朵果然舒服了,再也听不到那种撩人的哭泣。
“妖邪伪且浊,道性本来清”,没料到装神弄鬼的钟淑玉竟然还有这一手。果然是虽获讥于妖妄,颇有益于世用焉。爷爷惊奇得合不拢嘴,然他并不承认自己无能,又自以为是地大放马后炮,他说一定是异物跑进了我的外耳道——田里小飞蛾、小蝗虫多得很,那也是能引起耳鸣的。钟淑玉不过是用耳烛清去了我耳中的异物,那还是医术的功劳,跟本与巫术无关,那一套纯粹是装模作样、故弄玄虚的。
不管是不是巫术,反正这回母亲对钟淑玉很是信服,于是又很虔诚地问她,能不能治我老是爱做梦的毛病。
钟淑玉说,爱做梦是因为我的脚太轻,脚太轻,就不会脚踏实地,不脚踏实地就爱做梦。有空多光着脚,到田地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