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向我挥了过来:“翅膀硬了,想飞了是不是?我好像很久没有好好管教你一番了。”父既然不慈,就不能怪子不孝,我也举起拳头奋力反击。
这老伙计毕竟多吃了几十年的饭。我渐渐落下了下风,被他打得手脚发软无还手之力,他好似要把刚才在钟子虎家挨揍的怨气出在我身上,拼命地拳打脚踢,状若癫狂。
朱成碧和钟灵慌忙赶过来将钟子虎死死拖住,我这才缓过气来,抓起地上的凳子,对着他便是一顿猛砸。以三对一,局势一下扭转过来,钟子虎抵挡不过,顿时抱头鼠窜:“好啊,造了反了,你们三个合起来对付我了!这家我是呆不下去了。我走!你们八抬大轿请我,我也不回来了。”于是急忙忙夹着尾巴逃出门去。
钟子虎一走,朱成碧的眼泪又花花流下来,看得我烦躁不已:“我出去走走。”
我的脚还没迈出门去。钟子虎探头探脑又溜进门来,后面跟着有名的黑心屠夫俞大郎,专门倒卖病猪死猪的,镇上认识他的人,没有人敢买他的肉。
俞大郎本是杨屠户的徒弟,杨屠户手把手教会他杀猪的。俞大郎倒挺尊师重道,每年过节都要买条烟提两瓶酒去拜恩。杨屠户有意提携他,想让他在屠宰场里收钱开票。这俞大郎却不堪重用,干了几个月帐目算得糊里糊涂,不得不自己贴了几百块钱进去。于是辞职不干,老老实实地杀他的猪卖他的肉。
我冷冷地对钟子虎道:“你不是说不回来了吗?怎么这么快又回来了!”钟子虎死皮赖脸道:“这家是我的,我想怎么样,你管得着吗!?”
却说我们从山上回来时,朱成碧养来上供的猪已经死在圈里了,那猪本来就有点小恙,也不知道是病死的,还是这几天没人喂养饿死的。
死猪的肉不能吃,我们本来打算拉到地里埋了的。没料到钟子虎这么快就把俞大郎叫来了。两人大大咧咧地进来,径往猪圈,一个抬前腿,一个抬后腿,笑呵呵地抬了那死猪便走。朱成碧慌忙道:“你们要将这死猪抬到哪里去!”钟子虎很无耻地倒打一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