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还是钟行洒脱啊。”
我们默默地走着。
我突然觉得像爷爷这种一颗红心忠于红太阳,以解放全人类为已任的知识分子竟然培养出个流氓来,可真是咄咄怪事,像我父亲这种无赖色棍应当是哪个嫖客和婊子埋下的杂种才正常。
要是钟子虎要是有一天,像钟大山一样把自己溺死,我们的日子也许就清净许多了。一直以来,我都认为自己是个幸运儿,我又帅又有才华,母亲漂亮又贤惠,妹妹可爱又勤奋,人生最大的不完美就是有个癞皮狗般的无赖父亲,要是他死了,我也会流泪的,那是激动。
也许是刚才将钟子虎拉下车,令他感觉很没面子。钟子虎一路骂骂咧咧地,没完没了像个祥林嫂,又仿如一大堆苍蝇你身边绕啊绕,感觉郁闷至极。众人走过一条臭水沟时,杨言冷不防暴起,一把将钟子虎推下了水沟,然后对我大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道:“兄弟只能帮你到这里了,不必谢我,再见!”说着,疾走如飞跑掉了。
钟子虎狼狈万分地从臭水沟里爬上来,伸手抹了抹嘴边的烂泥,开口又要骂。我冷冷道:“你还是省省力气,先到泗水里洗个澡吧。”
杨言早跑得不见影踪,钟子虎一身脏臭自己也难受,便闭了嘴。
众人在一旁耍笑道:“钟子虎,你不是刚刚才洗过吗?”“子虎,清明一到,你就开始犁田了?”“子虎,认识你这么久,今天最勇猛了!”
钟子虎老脸憋成了猪肝色,逃似地往泗水走去。
也许是刚刚承了杨言的情,朱成碧这回没有反对我们的交往,还低声提醒道:“你父亲这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小肚鸡肠、牙龇必报的人。回头你叫杨言小心点。”
我不屑道:“钟子虎不过一个过气的老流氓,人家才不会鸟他呢!”
朱成碧望着钟子虎的背景,长长叹了口气,神色有几分落寞和疲惫。
远处的泗水边泊着一条破破烂烂的小篷船。
以前泗水上是没有桥的,要去溪对岸,全凭那条一次只能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