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成碧见我不听劝告,便跑去跟钟行和杨言的母亲说,叫她们管住她们的儿子,不要把我带坏,两个女人连连冷笑:“上梁不正下梁歪,你还是管好自己的男人吧。”朱成碧面红耳赤地回来,一个人躲在角落里哭了半天。
所幸我在学校的表现一向优异,一直是个规规矩矩的好学生,从不和他们一起出去喝酒打架惹事生非。她才安了心,不过对两个流氓一直没有好脸色。
今天钟行和杨言看朱成碧不在,才敢上我家来的。
两人一进门就像个饿死鬼投胎似地,在橱柜里四处找吃的,昨晚吃剩的一碗鸡肉被他们翻了出来,便一顿狼咽虎咽地,三下五除二啃了个干干净净。我给两人倒了水,笑问:“你们又在网吧通宵了?还没吃早饭吗?”
钟行一口气将水喝干,高抬右臂行了个德意志礼:“公会的利益高于一切!“
杨言也大义凛然道:“一切为了公会!”
陈看香背着个小药箱,敲着竹竿笃笃地走过来,听到我们的笑闹声,顿时变了脸色,连门口都不进,转身就走。我透过窗户看见他,忙追了出去,不解道:“陈师傅,你怎么又要走了?”陈看香叹气说:“带你上路的煞星已经出现,我无力回天了。”
我不由一愣:“什么煞星?”
陈看香道:“屋里两人是你的朋友吧,我听他们声音干而无韵,沙哑粗浊,皆为破败无常,祖业荒废之相。古语曰,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身边有如此损友,何愁不沉沦堕落?”
“难道就没有补救的办法了?”
“有,除非你和他们绝交。你身俱邪骨,你要和他们绝交,我帮你把骨正过来,定叫你前程似锦,终有飞黄腾达之日,否则,前途叵测呐。”
我不假思索拒绝了陈看香的提议。陈看香叹了口气说,也罢,人生中该走的弯路其实一步也少不了。说完,失望地走了。
回到屋内。钟行笑问,那老瞎子有事找你吗?杨言说,这神棍还能有啥正经事,无非打卦算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