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
直到屋内隐隐传来孕吐的声响。
起初有些小,像是在忍着,后来便一发不可收拾,听得人揪心。
裴晏舟理智临近崩塌,停了许久的步子终于又一次迈向了前头,可刚行出没几步,便被侍卫拦下。
“世子请留步。”
“让开。”
冰冷的声音落下,随之而起的是院内整片的刀剑出鞘之声。
玄卫停在裴晏舟身后,对上了挡在前头的侍卫。
“世子恕罪,我等只听姑娘的命令。”
里头的动静越来越大,裴晏舟生了杀意,眸光盛满寒冰。
只是他刚抬手,前头的木门就打开来,逼停了他欲出手的动作。
“奴婢见过世子。”
雪玉出来,冲着面前的人行了个礼,眼睛还有未消散的红。
“姑娘说,还请世子莫要为难她的人,若实在难以相容,姑娘不日便会着手那头宅子的事。”
那头宅子便是顾简平离开前替茵茵置办的宅院,只是还需些时日才能住进去。
茵茵从未提起过,他便也松了些心。
“宅子还在修葺。”
半晌,裴晏舟哑着嗓音开口,并未看面前的雪玉,而是瞧向那张打开过的门。
他知道她听得见。
“这里也是茵茵的宅院,不会有人敢动她的人,我也不会,但我让人去请了大夫,我不进她的屋子,大夫得进。”
“是,奴婢这就去同姑娘说。”
木门打开又关上,里头的声音小了一些,却仍是时不时地有孕吐的反应传出。
裴晏舟停在她屋外,指骨早已攥得发了白,却也只能选择忍耐。
里头又燃了几盏灯,照得满屋明亮,宋锦茵坐于灯下,看向那晃眼的灯芯。
只有这样,她才能暂时忘记那些黑暗。
她最是怕黑,可没人知道,在小时候,她其实是不怕的。
雪玉替她倒了水,见她喝下,又替她拿了些酸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