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文屿抬起头来,视线落在了顾砚驰的父亲和匆匆赶来的顾老爷子的身上,发现他们正望着苏郁,裴文屿迟疑了下问:“我先把你送回去吧,他父亲那边,我去说。”
苏郁抬起头看向顾岩和脸色阴沉的顾老爷子,摇了摇头,“我自己去说吧。”
“不行,刺伤他的事情你绝对不能说,你会毁了你自己的,这件事——”
“我不会说那些,我知道不能说,但是我至少要去正面面对。”苏郁说着深吸一口气走向顾岩和顾老爷子。
没有穿鞋的脚赤脚走在冰凉的瓷砖上,好似要凉透了骨头和心。她走过去,站在那里看着顾老爷子,深深俯身道:“顾总他,是因为我才变成这样的,真的对不起。”
“你的对不起,能让砚驰好起来吗!”陈霜月激动的怒呵:“你就只会在这种时候装可怜说这种话吗!”
顾老爷子看盯着苏郁,漆黑的眸子没有一丝怜惜,上下打量着她。
“你和顾砚驰是什么关系,他愿意拿命去救你。”
裴文屿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这位老人。尽管他已经七十多岁了,但身姿依然挺拔,高大的身材透露出他曾经的军人身份。
他的脸上刻满了岁月的痕迹,皱纹交织在一起,眼神深邃而坚定,仿佛透过时间的洗礼,仍然闪烁着那份军人的荣耀和使命感。
裴文屿的内心充满了复杂的感触。自从那次发烧之后,他就几乎不记得小时候的事,却也偶尔在梦中看到自己被爷爷抱在怀里,听他讲述过关于战争和勇敢的故事。
梦里的场景很模糊,那个老人,现在却活生生地在他面前。但时间和距离的隔阂使得他们渐行渐远,再次见到他时,他已经变成了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一股浓厚的亲情和敬意涌上心头。
裴文屿不由自主地敛气。内心涌动的情感无法用言语来表达。那一刻,感受到了深深的亲情和血脉相连的纽带。
这次重逢让他更加坚信,无论时间如何流转,血脉永远无法改变。
苏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