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垂拱殿后,宋庠与庞籍将高若讷、张尧佐及赵旸三人请到了枢密院,在与辽使交涉谈判前,先开了一个小会议。
众人来到宋庠的枢房,宋庠从桌上取过事先准备好的一叠纸递给众人,赵旸粗略扫了两眼,便意识到这是用于此次交涉谈判的资料,不仅罗列有宋辽两国在各方面的大致实力对比,以及驻军情况,还有以往几次战争的大致描述、及战损人数,甚至枢密院还预测了辽使的各种刁难提问,并给予相应的回答,可谓是准备地相当充分。
在邀请几人坐下后,宋庠郑重道:“此次交涉,以我与庞相公为主,三位为辅,没异议吧?”
高若讷瞥了一眼赵旸,从枢密副使平迁为参知政事的他知道其中规矩,也知道宋庠看似是在和张尧佐交谈,实际上却是说给赵旸听的。
赵旸显然也明白这一点,点头道:“没问题,我先听几位与辽使交涉。”
见赵旸答应,宋庠微微点头,随即又正色道:“方才官家所言,诸位也都听到了,契丹提出了联姻、增币、割地三项要求,官家命我等逐一将其驳回。……虽然有些艰难,但并非没有可能……我怀疑后两项只是那萧孝友临时起意。”
庞籍与高若讷若有所思,张尧佐欲言又止,倒是赵旸问了一句:“宋相公认为并非辽主授意?”
“时日对不上。”宋庠正色道:“河北水灾起于去年六七月,当时朝廷也未注意到黄河改道,直到八九月才意识到此事……我不信契丹未卜先知,事先便将细作安置于河北澶州、大名府等地。我猜是十一月黄河‘北流’水势增强之际,契丹才注意到这支北上的支流,故派萧孝友为使,既是出访我大宋,亦是刺探黄河流向……因此,辽主最多授予其便宜行事之权,断不可能定要萧孝友逼迫我大宋就范,因此我等交涉时,气势切不可弱……”
从旁庞籍轻叹道:“话虽如此,但可以断定萧孝友等人已确定黄河改道,否则他断不至于敢再提增币、割地,就算暂时将其劝退,待其回到国内,将此事上报辽主,辽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