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老陷入思索,片刻摇头:“不知。”
“刘则的父亲,也就是刘教授,你的同事,什么来历?”
山中夜里凉,彭老把手揣进袖子里,细细讲了他和刘教授早年共事一起做研究的往事。
刘教授1944生人,比彭老小几届,是在西南民俗研究时认识的。
此人天资聪颖,过目不忘,但是为人沉默。
彭老一心做研究,也更愿意跟这种寡言少语但做事漂亮的人共事,一路提携。
关于刘教授的家人或者朋友,彭老一概不知,刘教授从不提及、独来独往。
但是有一件事,他印象很深刻,是刘教授自学术小有所成后,一心想要去西南边陲一个叫起龙乡的地方看看。
当时彭老是陪他一起去的。
废弃的乡寨,在大山深处,附近也鲜少有人烟。
刘教授大学学医,转到民俗学不久,学术方面远不如彭老。
他叫彭老和自己一起去起龙乡,找到许多古籍和清朝的古物件求教分析。
当时的人手不够,带不走太多东西。
他们找到一座碑。
那石碑上刻的字是老瑶文,刘教授当时还认不全,听彭老翻译后,执意硬生生背着一座石碑,走了上百里山路。
沈香引从彭老的话推断出,所谓的起龙乡也许就是当年九梳蛮所在的村落。
她曾缠着蛊医去那片废墟看过,满地的杂乱不堪和鲜血,没有一具尸首。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蛊医一个字都没说。
刘则作为九梳蛮的后裔,也是第一次回去吗?他会不会知道些什么?
她留了一截断指攀上刘则的裤腿,千里万里,自己的一部分,在完全枯萎之前,还是能有一些感应的。
处理完这边的事,得尽快去找刘则。
……
田村长家此刻比火车站拥挤,比菜市场吵闹。
阿金挡着沈香引不让她进田村长的卧室,门口挤满了晃水村村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