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甚至有一种,想要立马跑过去跟妈妈亲近,抱抱她的冲动。
向她诉说这些年,我心里对妈妈的憧憬和想念,也想感谢她当年力排众议,愿意生下我这个遭人嫌弃的鬼胎。
但很显然的一点是,我暂时没有那个机会。
因为有人已经抢在我前面发挥上了。
姥姥哭的泪涕横流,身子摇摇欲晃激动的险些晕过去,她拉着妈妈的手慷慨陈词。
“你这个没心肝的,一走就是这么多年,今天好不容易回来了,住都不住一晚,就又要走呀......”
妈妈无奈摇头,声音中也有些哽咽。
“妈,您以为我就不想留下吗?我是不想让咱们家再像当年那样,被人们在背后嚼舌根戳脊梁骨啊!”
听妈妈说起昔年旧事,一家人都沉默了,片刻后院子里,又开始了此起彼伏的长吁短叹。
姥爷气极,猛的一脚踹翻院里晒着鱼干的竹盘,而后破口大骂,“这狗山神是真特娘的不地道啊!”
“我年年走上几十里的山路,诚心诚意给他上香供奉,他倒好,趁机欺负我女儿!”
“青帆!你还回来管这个贱种干什么,还嫌被这父女俩害的不够惨吗?”
院子里顿时一片寂静,我仿佛能听到,蚂蚁从我脚下爬过的细微响声。
良久,姥爷口中冷笑着,又说出了那句十五年来,几乎每天都要重复一遍,让我耳熟能详的话。
“这个小贱种跟她那不要脸的爹一样,养大了一准也是头恩将仇报的白眼狼!”
我一言不发,呆呆的站在角落里看着他们,仿若一具听不懂人话的行尸走肉。
妈妈眼中皆是苦涩,语气有些无奈:“爸!落苏毕竟是从我身上掉下来的肉,身上也有咱们家的血脉呀!”
“再怎么说,也得供她读到十八岁高中毕业,尽了我当母亲的责任啊!”
舅舅心里盘算着自己的小九九,也赶忙在一旁帮腔。
“是啊爸,就让姐姐带她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