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的儿孙们喜极而泣,等消息的村里人也大松了一口气。
他们实在是经不住再失去村长的打击了。
卫大夫拔完银针,仔细收好后,这才说道:“年纪大了,又郁结于心,猛然间情绪宣泄得太狠,身子有些受不住。以后还是要自己多多想开些才是。”
郁结于心。
贾村长的家里人一听这话,瞬间了然。
老爷子这是一直惦记着如今生死不明的老大一家呢。
贾村长的二儿子和三儿子跪在贾村长跟前,哭求贾村长振作起精神。
说到了京城就好了。
又说大哥一家肯定都好好的,只有活着才能有再见面的一天。
最后还说,这一大家子人离不开老爷子。
贾村长看着自己的这些儿孙,又看看面露担心的村里人,眼眶一热,用了极大的力气才控制住自己没再哭出来。
不过经过这一遭后,贾村长的精神头确实是好了一些,最起码走路的时候不再摇摇晃晃,看着像是随时要摔倒了。
死去的人已经死了,活着的人还要继续活。
逃难路上,留给大家处理心情的时间并不多。
这不,这会儿大家伙儿已经开始拾掇、整理自家的行李,就等着那边的汉子们埋好那些土匪的尸体,然后就要继续赶路了。
埋土匪的尸体自然不可能像埋死去的亲人那样,每个人都给单独挖坑。
汉子们挖了几个大坑,把几十具土匪的尸体随意地扔到大坑里,再埋上土,就算完事儿了。
就这,都把大家伙儿膈应地够呛。
要不是卫大夫说,放着土匪的尸体不管,可能会引发疫病,大家伙儿是疯了才会给那些土匪收尸。
等大家伙儿忙完所有的事情,已经是未时了。
必须得赶路了,不然晚上又得在这儿过夜。
大家伙儿陆陆续续地离开这片撒下了很多鲜血和泪水的地方,那一百零一个坟包不断地吸引着已经出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