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阳门,老贺头小酒馆。
“二两酒。”
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只见一名个子不高的中年男子挺着将军肚,迈着八字步,一边盘弄着左手中的两个核桃,一边朝柜台走去。
“呦,牛爷来啦?”老贺头笑呵呵的打了个招呼,打好酒后往柜台一放:“老规矩,您还是赊着?”
“哈哈,对,是这规矩。”
那气势不凡的男子正是牛爷,小酒馆概不赊账,但他例外。
牛爷是旗人,尽管那个时候的他还小,但当时也是妥妥的士族阶级,有身份地位的,虽说大清已经亡了吧,但他那股子劲儿还在端着。
说是骨子里的辫子没剪掉也好,说他是跳梁小丑也罢,说是余孽也没毛病,但事实是啥?事实就是牛爷这种身份,在四九城的胡同文化里还就是吃香,就是有人尊敬。
阎王小鬼的,三教九流的,各色人等,还就是卖他的面子。
赊账不是给不起钱,要的是这面儿。
谁都不准赊账的小酒馆,就他能赊账,这不是有面儿是什么?
“嚯,片儿爷也来了?快暖和暖和,唱了一天嗓子都干了吧?我多饶您半两酒。”
“徐老师...半斤?您海量!”
“小蔡也来了啊......害,还有空座儿呢,非蹲墙根儿干嘛?这孩子。”
老贺头无比热情的招呼着客人。
这时门帘儿一挑,一名性感妖娆的女人走了进来,身穿紫花丝质旗袍,戴着紫色耳坠,头发是半扎的芭比卷,时尚潮流的简直不像这个年代的人。
“呦,稀客啊。”老贺头笑道:“这是什么风把陈老板给吹来了?”
在老贺头认识的女人中,大冬天的还不嫌冷穿旗袍的,也就只有这雪茹绸缎铺的女老板陈雪茹了。
一旁,他的养子贺永强都看痴了,眼睛都直了。
“当然是你这小酒馆里兑了水的酒风啊。”陈雪茹轻笑道。
话音方落,小酒馆里顿时响起了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