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耐心用手帕帮她擦干净了唇角的血渍。
外头跪了一屋子的人。
太医院的太医也战战兢兢跪在其中。
哪怕到了临终之时,病弱的少女心里头念得还是她青梅竹马的丈夫,“我想见见他。”
男人启唇,吐字冰冷:“你休想。”
溢满沉香的屋子,好似被这香给熏得暖烘烘的。
咳嗽声又止不住的响了起来,她吐了一大口血,他胸前的衣襟已经脏了。
男人的手似乎在颤,越来越用力,抓着她不放。
她在他怀中慢慢闭上了眼睛,仿佛只是安详的睡了过去。
一次。
两次。
三次。
不知道多少次。
每次他都是求而不得的那个人。
便是强求,也求不得一个圆满。
等到眼前的画面消散,周寂听着车窗外的雨声,好像才从梦魇中回了神。
他推开车门,大雨打湿了他的肩头,男人裹着一身寒意进了屋。
楼上主卧的灯已经关了。
姜玥只等了他三个小时,没等到人回来,顿时觉得被他耍了,气鼓鼓的关了灯,决定再也不会老老实实等他回家。
她才钻进被窝里没多久。
半梦半醒时,忽然被冰凉的指尖攥住了手腕,她瑟缩了一下,睁开眼睛,看见的还是黑茫茫的一片。
周寂没有开灯。
她被他带进来的寒气,冷得打了个哆嗦,裸露在外的皮肤颤栗了一下。
姜玥张口:“你不是说三个小时吗?”
这都快五个小时了!
骗子。
男人沉默良久,只牢牢看着她,什么都不说。
片刻之余,他忽然用力将她揉进了怀里,紧紧地抱着她,一言不发。
姜玥感觉被他抱得不能呼吸,肋骨都被勒得有些疼,她慢吞吞的试着推开他,可他的双臂就是铁钳,无论她怎么使劲,他都纹丝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