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氏亲手斟了一杯凉茶伺候他喝下。
身上的暑热消退,整个人本应该神清气爽,可今日的江正明却没有往日的精神头。
他走到离冰盆最近的小榻坐下,身子往后一仰,整个人像是瘫软在小榻上似的。
他眼神空洞地望着房梁,“五年前,为夫应该听你的,若不做那么绝情,她今日的态度也不会如此决绝。”
想着跟吴家许下的亲事,江正明太阳穴突突的跳,连脑仁都扯得生疼
杨氏扭着腰肢走过去给江正明捏肩,“夫君这话何意,难道娇儿又忤逆你了?”
江正明叹息一声,“她若只是忤逆还好办,可她,看我的眼神就跟看陌生人似的,更别提她会告诉我她住哪里了。”
“她不肯回家,也不认我这个父亲,还说她改日要回来接走她母亲的灵位。”
杨氏眼底划过一抹喜色。
苏氏的牌位在祠堂供着,每次跟江正明去祠堂祭拜祖先。
她跪下磕头的时候心里就膈应得慌,总觉得自己好似给苏氏下跪一般。
就如同她当年进江府,卑微地跪着给苏氏敬茶一样的情景。
每去一次祠堂,她看见那牌位都有要砸了的冲动。
若江姝月要拿走,她是巴不得的。
两人各怀心事,屋里静得落针可闻。
过了好一会儿。
杨氏媚眼骨碌碌地一转,“夫君,若她真不再回来,不得罪吴家唯一的办法是咱们另给娇儿寻一门亲事。”
“一户门楣高过吴家的亲事。”
“你是说卫家?”
杨氏点了点头,“没错,京城里除了卫家,还有哪一家能让吴家高看一眼?”
“为了稳妥,等那孽女回来的时候,咱们还是尽量说服她回来应了吴家的亲事,卫家的公子都傲慢,不是那么好攀的。”
“再说卫家的大公子和二公子都已经成了亲,难不成还让咱们娇儿去做妾室不成?”
一听妾室二字,杨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