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椅子上做了一晚上，实在是熬不住，才趴在床边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已经天光大亮。
她坐起来，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而周霖正坐在她昨天坐的那把椅子上打针。
周霖脸色比起昨天来还要苍白，却弯了弯眉眼，嗓音低柔，“醒了。”
程知微已经镇定下来，下了床整理了自己的衣服，抬脚往外走去。
她连话都懒得和他说。
周霖站了起来，手背上的针被他的动作连累歪了，手背瞬间肿了起来。
“知微。”周霖干脆直接把针扯了，低眸静静的看着她面无表情的神色，“昨天的事……”
“昨天，你救了我，我感谢你。”程知微没什么太多的言语，“医药费我会付，你看你这边还要什么补偿？”
客气又冷漠的态度。
伤人无形。
周霖心里的苦瞬间泛滥起来，他从她身上感受到的只有无尽的冷漠和避之不及，他忍不住自虐一样地问：“你昨天去找我……”
“只是因为你救了我，章秘书说你不肯去看医生，让我过去劝你而已。”程知微把他温情的话堵了回去。
意思就是，如果不是他救了她，替她挡了一刀，她压根儿就不会去看他。
仅此而已。
他早知道会有这样的答案，可还是还是因为她说出这个答案而心痛得无以复加。
“周霖，你对我做过的事不会因为我被催眠，失去了那些记忆就能改变的。”程知微干脆把话说得再狠些，“你能自欺欺人，可我不能，我永远都没办法原谅你。”
“我没有对你破口大骂，那是因为你是我孩子的父亲，我不想我们的恩怨影响他们的成长，而不是我会原谅你，如果你能听明白的话，就麻烦你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就像昨天，我就算是被黄烨杀了，我也不愿意救我的人是你。”
因为她不愿意再和他扯上任何的关系。
前任都该像死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