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霖看不得,冷着脸过去,弯腰将她抱起来,大步进了张远恒的办公室。
他们最近成了这里的常客。
张远恒已经习惯了,放下手里的东西走了过来,看了眼程知微的脸色,问道:“少夫人哪里不舒服?”
程知微坐在沙发上,把自己的手递过去,“玻璃割伤了。”
手掌打开,满手的血。
张远恒立刻拿了医药箱过来,先检查,然后上药,叮嘱道:“记得不要沾水。”
程知微指了指自己裤子上的血迹,“麻烦叫护士帮我把这些也处理下。”
那些血迹已经干涸,呈现出暗红色。
张远恒头皮一麻,嘴巴又快,“这么多伤口,少夫人是在碎玻璃里滚了一趟吗?”
周霖眉头紧紧的皱起,想到她身上的血迹,那模样,可不就是在碎玻璃里滚过。
她……不疼的吗?
程知微摇了摇头,没说话,跟着护士去了别的房间。
张远恒洗了手回来,周霖靠在沙发上,双腿交叠,手指一下一下的点在膝盖上,目光沉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张远恒给他泡茶,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道:“我看少夫人脸色很白,精神不好,出事了?”
周霖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因为他是程知微精神不好的罪魁祸首。
张远恒其实有点怕周霖,但是此时医者仁心,还是斟酌了再斟酌后,忍不住开口道:“人要是长期处于极大的精神压力之下,很容易精神出问题的,我看少夫人每次来,脸色都很白,也没什么精神……”
“张远恒,你是她的专人医生吗?”周霖没好气的打断张远恒,语气随意,“她能有什么压力。”
以前,有程商夫妇捧着她,后来,就算是做了那种不知廉耻的事,也有父母给她兜底。
嫁进周家,周沉渊夫妇待她比他这个亲生儿子还要好。
她一点苦都没吃,能有什么压力?
张远恒本就不善言辞,能说出那番话来,也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