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彻底放了心,拿着那个小盒子拾阶而上。
可是,他走着走着,就差两个台阶就到了寺前平台,他猛地停住了脚步。
他心里的不安加倍放大,压得他举步维艰。
他突然想起,之前,周秘书跟他约见的时候,从来惜字如金,只说:“月牙,现在。”
他(周秘书)不会说“还是老地方,西山月牙寺。”这么具体。
不管怎样,他们害怕手机被监听,说得越具体,危险越大!
意识不对,赵钢转身急步往台阶下跑。
他想返回车里开车逃跑。
他告诉自己,小心驶得万年船。
哪怕他多此一举,也一定要确保安全。
可是,他刚跑下两个台阶,一抬头,就看到贺斌领着乔新他们气势汹汹地包抄上来。
赵钢大惊失色,转头一看,另一边,全副武装的武警已经到位,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他!
求生的本能让赵钢来不及思索,转身兔子一样蹿进了寺院中。
他没有进寺门,而是熟门熟路蹿到寺院后门,麻利地掏出备用钥匙,打开门冲了出去……
后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赵钢踉踉跄跄地往前跑,心中充满了悔恨和绝望。
他知道,寺院周围的松林园外,建有高达两米半的围墙,他想徒手翻越,根本不可能。
贺斌他们就算不追,只要守住前门入口,他就跑不了……
落日余晖把松林照得影影幢幢,荒芜的野草上还有尚未融化的积雪,惊飞的山鸟凄怆的叫声,像极了他心里乐极生悲的呐喊。
赵钢跑不动了。
或者,他知道跑不了了。
他停在了一棵歪脖子树旁。
这棵树似乎是他命运的象征,弯曲、挣扎,却终究无法摆脱命运的束缚。
他抬头看了看天空,那片曾经深邃蔚蓝的天空,如今暮色沉沉,显得苍白无力。
他心中涌起一股无尽的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