帘子。
难道是因为昨夜之事?可他没有问没有说不就是不在意吗?想起早上吐在他袍摆和鞋上的秽物,想到他手背上那道抓伤,明漪蓦地有些心虚,踌躇着还是重新撩开了帘布,轻声唤道,“爷……”薛凛望过来时,一只纤白的手已是扣着一只精巧的瓷瓶递到了眼跟前。
“这是德济堂陈大夫专门调制的伤药,可是疗伤圣品,抹一抹,别留疤了。”明漪一壁说着,一壁瞄了瞄薛凛持缰的那只手,意有所指,末了,对上薛凛看过来,莫名幽深的眼神,心不知为何一慌,便是探出身子去够他。
“你小心点儿!”薛凛看她探出半个身子,双瞳微缩,沉声说出时,已是伸出手来,要触到她的手时却微微一滞,转而一个下挪,隔着衣袖稳稳撑住了她的胳膊,只是下一刻,手心里就被塞了一个东西,而她已抽身退回了马车内。只有被风荡起的一缕发丝拂过鼻端,带着淡淡的香气,便好似他们庭中那棵桃花一般,一拂而过,只余残香,却很是痒,那痒,一路窜至心尖。
薛凛扣紧手里那只精巧的瓷瓶,低眼看了看手背上那道再不治疗可能就要痊愈了的伤痕,低低笑出声来。
车室内,听着他的低笑声,明漪狠狠皱起眉来,手掐了掐掌心,笑了,他又笑了,有什么好笑的?
原上风带着醉人的温暖拂来,安西的暮春姗姗来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