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看四散而逃。
柳生刚想起身却突然想起自己没有腿,这一瞬的停滞让柳生又重温了拥有双腿的痛觉,最后笑出了顺其自然的眼泪。
也是这一瞬的记忆断线,让柳生回到自己,回到那个没有任何外物干扰纯粹的自己,可同时又发现现实像鱼受制于水,这个禁制感扑面而来。
我怎么又回来了?柳生长问自己。
神游太虚空,不知那是不是通天的景象,但不算坏。
“是肉身重聚,不过我叫它回归本源。人本来就不该有身体,这世间万物都不应该有相,凡所有相,皆是虚妄。”
柳生的神情有丝微不可查的悲哀,“于虚妄中生,于虚妄中死,这就是所有生灵的命运吗。”
柳生呼吸又一次,“你们觉得什么是解脱,什么是通天,天上是否又有人世间。还是说,法则的本质是从一个空间到另一个禁制更高的空间。”
悯禾有种灵魂被晃动的错觉,仿佛即将提身迈过门槛,有那么一瞬间的失衡。
塔的禁制一层比一层高,悯禾心中没来由地浮起这句话。
一个猜想紧跟着升出水面,异能会不会是禁制外的异常,法则内的变数。
天谴的危险,唯恐祸临己身。
悯禾有些困倦,想回羊水中睡觉。
柳生垂下眉,“很多年了,我一直在我的身体里,在这个小小的身体里,在这个大大的身体里。”柳生抬头望起天空,良久,“我何尝离开过,和这个世界的连接何尝断过。”
悯禾混沌更加,所有人都受制于躯壳,因此存活,却又因此困惑。
这一路的生生死死也没能让自己脱去这层皮,月亮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没过潮汐。
而小鱼在旁从头到尾都是旁观者姿态,旁观至亲至远,旁观至清至浅,旁观天命降吾身。
一张一合吞咽的鱼比时间还有趣。
当夜幕垂身时,刘伯带着一张画像出现在众人眼前。
是一张通缉令,一张长着枭样貌的通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