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过七日就是你兄长一年的祭日了,你不去祭拜一下吗?”
孤霞庄内。
陆闲云抱着件披风才从屋里出来,便听得李济初突兀的问道。
“这么多年不见,我已经记不清他的模样了,更想不到他如今会是何种样子。”陆闲云一边替李济初穿上披风,一边说道:“那日赶到落秋谷时,只剩下一片荒冢,和一块烧的焦黑的木炭做的墓碑,若是不仔细看,都看不到上面写的是‘秋月白之墓’五个字。”
“可打听到是什么人帮忙立的碑?”
“他一辈子都是个郎中,大概就是附近哪个被他医治过的人好心立的吧。”
“过几日又要落雪了,落秋谷距此几千里,在家中立块牌位也可表达一番哀思,你兄长会知道的,”李济初靠在陆闲云肩头,看着远处说道:“做哥哥的总是会念着弟弟的,就像我念着霁华一样。虽说你们分别多年,但他那时纵使再怎么不愿也没有别的选择。你听闻落秋谷出事的消息,就日夜兼程的赶了过去,可见你已经不怨恨他了。”
“母亲当年带着我改嫁杜盛阳,后来母亲被杜盛阳羞辱之后一病不起,最终病故。我独自逃出来,听说了他的消息之后,我起初是十分高兴的,想着终于还有亲人依靠,但我又想起母亲初嫁杜盛阳时,杜盛阳待我和母亲也是那般好,只是后来突然就变了脸嘴,我就又觉得,这世上没有什么东西是永恒不变的,就是骨肉亲情亦是如此,何况我们分开了那么多年,恐怕他都不记得自己曾经还有过一个弟弟了吧。”
“所以你当初才四处流落?”
“我小时候每日在父亲监督下看医书,之后去了泸州也是出不来门,整日学这学那的,所以后来我就想四处看看这世间,路上没有钱了,就偷路人的钱袋,竟根本没想过,可以用父亲教我的那些为自己谋个生路。我就想着等走到一个风景秀丽的地方,若是想继续好好生活下去,就定居在那里,若还是对这世间失望透顶,就把那当做自己的墓地也是不错的。”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