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德胜将宁玥引到二楼一间上房,热情道:“一会小二就会送来热水和吃食,这里条件有限,慢待恩人了,您有什么需要就来找我,我在楼下通铺值夜。”
宁玥忙道:“千万不要这么说,您能给我行这些方便我已经很感激了,我只有一个要求,能不能不要叫我应夫人?听着像个老妇人。”
装嫩,是每个女人终生执着的使命,何况,她现在本来就嫩。
李德胜咧着他的大嘴笑了,“那我叫您什么?”
“您跟我父亲差不多大,我家人都叫我玥儿,您不嫌弃的话,就叫我玥儿?”
“使不得使不得!交接的时候我听说了,您可是镇国大将女的嫡女,这次本来可以不用跟着来流放的,怎么能像您家人一样称呼您呢!我蹦起来都不够格。”
见小二送来一桶热水与一碗面,她忙侧身让了让。才回头认真道:“这里没有大将军嫡女,我现在就是您手底下一个流放的犯人。”
李德胜见她坚持,笑道:“那便依您。您早点休息。”也不方便再呆,便大马金刀地下了楼。
看着那碗寡淡的素面,宁玥一点儿也不想吃。
其实饿了这么久,已经饿得没感觉了。
今天喜宴都还没来得及上,应家的人应该都没吃晚饭,别人也就罢了,想到刚才坚持要为自己开间房的老夫人,宁玥总想回报点什么。
为了避免暴露,空间里那么多吃的是没办法拿出去的。
宁玥打算把面给她送去。
她端着面走到树下,那是一棵百年老树,起码得三人合抱才能抱下,一些人靠着树和衣而眠,树下也横七竖八躺满了人。
宁玥好不容易才找到老夫人,她被应羡青和奶娘围在中间,此刻其他人都睡下了,唯有她正怔怔地望着旁边一棵树。
走近了才发现她在默默流泪。
老夫人为侯府操劳一生,老了老了,不但被掌了权的庶子记恨,除了羡青,其他子孙也都不把她放在眼里。
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