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应绝像是被拉扯出神智般,黑沉沉的眼中找到了一丝理智。
灼热烧得喉头干涩,他滚了滚喉结,好半响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开口很低很轻。
他问傅锦梨,“怕吗。”
怕?
怕什么。
世人谁于天斗,迈出就是条不归路。
傅锦梨压根不理解那些话的意思。
“爹爹怕不怕呀。”
小孩儿乖乖地问,将话还给他,不晓得其间的危险,只是寻常地问一句爹爹怕不怕。
她想说爹爹不怕,她会保护爹爹的。
小梨子是爹爹的小梨子,小梨子就是要保护爹爹的。
这是她睁开眼睛从小蛋壳蹦出来就晓得的事儿。
可她不明白方才那番话的含义,傅应绝还能不明白吗。
同天斗一斗,怕不怕。
傅应绝忽然笑了,眼中的阴沉敛得一干二净,不像方才一副要癫狂的阎王样,也不像对着百官时冷眼嘲讽的样。
他肆意妄为,所以显得孩子气,位高权重,又给他添了懒散狠辣。
这两种极端的气质在他身上很好地混合。
所以这一笑,就叫人觉得震撼。
他把手放在傅锦梨脑袋上,毫不留情恶作剧一样,将她的头发丝揉得一通乱糟糟。
直到小孩儿撅着嘴要炸毛他才收手。
慢条斯理放下手的同时,他含笑的嘴角才舍得蹦出两个字——
“我怕。”
看着傅锦梨的眼睛,帝王又认真说了一句,“我怕。”
“爹爹怕什么!”傅锦梨瓮声瓮气地问他。
傅应绝没答,反而认真地想了一会儿,又严肃地看向傅锦梨。
傅锦梨还当他要说什么极重要的话,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
就等着傅应绝说出怕什么,她两脚一蹬将人逮来收拾。
可傅应绝唇一掀——
傅锦梨呼吸都屏住了。
傅应绝:“我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