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该骂人骂人。
松散了几个月的大人们,也又一次落入了久违的高强度君臣交流。
待事都说得差不多了,满朝文武有一多半都挨了责罚。
皆是面露惶恐,狂擦冷汗。
不知为何,他们总觉得这出去一趟,陛下这手段跟话术是越来越多变了。
以前骂也是骂,但次数多了怕归怕,只要小命不丢,就不痛不痒
可这次,连夸带骂,就得叫你脸红地无地自容。
这么几十上百号人训下来,没一个脏字,没一句重复。
功夫见长。
傅应绝一套下来,还能接过苏展递来的茶徐徐地喝一口。
他这人就是那气势,就算是在龙椅上,长腿一搭,也是坐没坐相。
这动作带着些流气,但他做起来就有些说不上来的风流跟矜贵。
“还有话便说 。”傅应绝吹冷茶水,睫毛在热茶的雾气里模糊。
察觉到有些大臣欲言又止,便问了一句。
“这……”
既然是傅应绝主动问了,大臣也像是受了鼓舞,还真问出了口。
“臣等听闻,小殿下此番在外劫富济贫,劳苦功高。”
大臣整理下措辞,挑挑拣拣说了几句好听的。
原话不是这般的。
原话是说父女俩落草为寇,打家劫舍,整一个胡来了得!
不过他们一想,都知道这定是陛下的主意。
小殿下才几岁,她知晓个什么事儿,一日吃几块糕点都要掰着手指头算。
这样的,打家劫舍?
定然是叫陛下这大尾巴狼唬了去!
不过君臣嘛,还是要顾虑些分寸,你也不能指着陛下就道是他教坏小殿下了。
还是得旁敲侧击,细细引导。
傅应绝喝的茶水本是甘甜带涩,等下头大臣一问完话,只觉得是满嘴都是苦的。
被茶盏掩住的唇齿,小幅度地咬合细磨。
咬牙切齿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