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一按,指骨突起有力,挪了杯放在她身前,惜字如金。
“殿下请。”
温如烛眨了下眼,看着面前一大一小。
小的一声一声地唤着她“快些喝呀,好喝好喝!”然后仰头干给她看。
大的这个神色淡淡,没什么反应。
放在书卷上的手动了动,不知怎地,心底有些痒痒。
鬼使神差地端起了杯子,有礼道谢,“多谢永嘉殿下,多谢周大人。”
抿了一口,确实很甜,哪有如她自己所说的那般不喜欢。
不过是时刻谨记着老师教导的,衣食住行,皆有欲望,为君一道,便是克制。
傅锦梨还是颇记初心的,见她喝了,一扭头又趴在了书本上,板着小脸,气势很足。
“不说话啦!读书书了,小梨子读书啦!”
可周天不在,这重任不免就落在了周意然身上。
周意然:......
他自觉没有父亲那样耐得住的性子跟巧言的唇舌,只平静地将视线放在了温如烛身上,朝她颔首。
“下官才疏学浅,劳烦如烛殿下了。”
如烛殿下:?
周意然闷葫芦一样守在一旁,温如烛赶鸭子上架头皮发麻。
可偏偏傅锦梨学东西又实在静不下来,于是乎——
“这句释意便是——”
“小哥姐~小梨子,手痛痛了呀~”
“春见可遇时——”
“小哥姐,饿不饿呀,吃糕糕啊~”
“......”
她插科打诨,仰着一张胖脸,小手规矩抱好放在案上,无辜极了。
正要唤她安静些,可她小嘴一张一合就能将你方才教的都一字不落复述下来,还捏着不知从何处拿出的蜜饯举着递到你唇边。
这谁下的去嘴说,张开嘴一口咬住,最多只能道一句“好甜”罢了。
最后,离去时,温如烛心底难免觉得愧对自己远在苍涟的老师,竟在这样的圣贤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