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伐如潮。
大地与淯水在震颤。
百余人的战争,比兖州大营还要惨烈。
曹毅原本稚嫩温和的面庞,已经被鲜血染红。
手中汉环首刀,杀的崩出裂口,夺取的戈矛都换了几柄。
许定与十四骑披甲卫士,无不是破甲断刃,浴血追随在其身后,所乘铁骑身后,是一片片尸骸。
“唏律律。”
绝影姿态依旧矫健。
吞吐着热气,践踏鲜血染红的大地前行。
“雷叙。”
“我胜了。”
曹毅目光锐利,俯瞰着说道。
这场厮杀很危险,同时也很短暂。
十六骑面对百余步卒,稍有不慎便会被全部歼灭。
庆幸的是他们活了下来,而伏击的西凉残军近乎全部战死。
“咕嘟。”
雷叙持剑,吞咽着唾沫。
如视鬼神一般,眼眸神情中泛出恐惧。
难以想象,一个十四岁的少年,持刀持夺戈在战场中肆意屠杀。
哪怕没有经过仔细的计算,他都知晓不到一刻钟的战争,那位少年足足换了六次锋矛,而且还都是从自己麾下兵卒手中夺取。
“铿。”
曹毅没有再多言。
挥矛直刺,洞穿了雷叙的胸膛。
锋矛染血,鲜血顺着木杆流淌到末端,血腥而震撼。
刀锋扬起将其首级砍下,攥着头发挂在马鞍后桥之余,收回早已不堪重负的汉环首刀。
“公子。”
许定目光敬畏的呼喊。
难以置信,今夜颠覆了他的认知。
可是,所有人不得不相信,眼前之人便是他们日以继夜守护的公子,而不是他们从河水中捞错了人。
“许定。”
“我们该回营了。”
曹毅将锋矛换到右手。
从尸骸堆中,挑起一柄长矛递过去。
“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