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就是弱,如果再远百里,你一定会死在我的手中。”
西门望沉默,发现对方说的话是对的。
“但我拥有,我拥有无数效忠于我的铁骑。”
西门望说道:“而你只有一个人。”
慎说道:“如果当年你能够懂得战斗终究是一个人的事情,或者你不会犯下这么多错误,不会像现在这般苍老。”
盛夏,草长,鹰飞。
慎身上有无数道伤口,鲜血还在淌落,落在草上,便开始燃烧。
西门望以拳堵唇,开始咳嗽,有血从指间溢出,如岩壁上一只受伤的鹰。
鹰一般都叫老鹰。
只是鹰可以老,人却不能老。
千年以前,雪国人是大陆北方大草原的主人,所以直到今天,这片大草原依然被叫做荒原,草原上有雄鹰,所以雪国人擅养鹰,哪怕被朝阳战胜,被迫北迁至极北寒域,雪国人依然没有放弃养鹰。
西门望是雪国人,慎也是雪国人,所以他们对养鹰都不陌生。
看着远处山林畔草甸上衣着破烂肮脏如乞丐的慎,西门望忽然想起自己小时候熬鹰的经历,想起那只年岁并不大,稚嫩的小鹰在铁架上摇摇欲坠,却始终不肯低下倔强高昂头颅的画面。
从荒原深处南归,一路千里相杀,他始终都很自信,认为自己是在像熬鹰一般煎熬慎,利用对方的愤怒与仇恨,让对方闭不上眼睛,把所有的精神都消耗在日复一日的枯燥战斗之中。
西门望本来以为自己快要成功了,他亲眼看着慎体内的真气渐枯,精神渐疲,坚若金石的身躯变得普通,可以受伤,开始流血,他以为慎的鲜血会在漫长的旅途中流干,最后后像当年那只幼鹰般倒下。
然而他没有想到,慎没有倒下,反而是自己感到了前所未的疲惫、虚弱,甚至是身躯最深处的一抹倦意。
难道说,自己才是被熬的那只鹰?
西门望不停地咳嗽,血水不停从堵在唇边的拳边溢出,但他脸上的神情依然冷漠平静,深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