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下方的崖石都变得松软起来,无声无息间,符道之力已然布于其间。
西晋皇子微微皱眉,静静看着雪崖那头,这才发现端木容竟比传说中更加强大,不知道她有没有看到那道门槛,但竟是已经接近了知命。
他看着那边沉声问道:“许尘,难道你就只会躲在女人身后吗?”
听到这句话,许尘反而快速站到了端木容的身后,略微下蹲,确认少女身体能够全部遮住自己,才探出头来,笑着喊道:“不要想用什么狗血的激将法,我就是这样的人,你打击不了我,还是想别的辄吧。”
这句话说的是毫无羞愧之意。
西晋皇子想像不出来,陆隐大师的弟子怎么可能如此无赖无耻,于是他心情愈发阴沉愤怒,因为他愈发觉得自己才有资格成为陆隐的弟子。
他微怒沉声喝斥道:“难道你以为能在女人身后躲一辈子?”
许尘把头搁在端木容的肩头,看着雪崖那头,理所当然说道:“打不赢你当然要先躲着,能打赢你的时候自然不躲,只希望到时候你也别向我学习。另外虽然可能性不大,可如果万一这辈子我都打不赢你……”
他很认真地说道:“我就在她身后躲一辈子,你又能拿我怎样?”
西晋皇子脸上的怒容渐渐敛去,回复毫无表情的平静。
许尘毫无羞愧的自觉,警惕盯着他的动静,心里想着稍后应该怎么做。
端木容此时的神情有些复杂,疏而长的睫毛轻轻眨动,薄而红的嘴唇抿的极紧,鲜艳地仿佛要比白雪青谷的颜色更要浓郁几分。
在我身后躲一辈子?
她缓缓低下头去,轻拈符纸的双方微微颤抖,不是因为紧张,而是因为别的。
西晋皇子缓缓站起身来,残雪自黑衣表面滑落,落在靴上,看着雪崖那头,缓声说道:“你可以在端木容身后躲一辈子,然而问题在于,她有没有能力一直把你庇护在身后,而且她愿不愿意一直把你庇护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