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皆知端木容淑静贤贞,她却做出那样的事情,怎能不羞?若让那个家伙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她怎能不羞死?赵伶儿师姐还让她去把话说明,她怎能不羞怒?
微颤的指尖从案畔抽出那张被保存的极好的摹本,她看着纸上的那些字,长而疏的睫毛轻轻眨动,就像想要覆住白皙肌肤上的红晕。
从春天到夏天,她一直静静看那人的书帖。传说中的墨池是黑的,但实际上清亮透彻,映着满天繁星,也映出少女平静而微笑着的脸。
端木容看着那副鸡汤帖拓本,睫毛微眨,脸上的红晕渐渐消褪,眼眸里的羞恼早已变作了惘然和不安。
便在这时,赵伶儿掀帘走了进来,看着书案旁的她正在撑颌发呆,不由微微一笑,今她经常看着少主发呆,所以别人不知道她对某人那种世俗人无法理解的情愫,她却是清清楚楚。
“先吃完饭再看,再想怎么办吧。”她打趣说道。
正因为与赵伶儿亲厚,自己心意被她查觉,所以端木容面对她时才会微羞而恼,端木容的情绪有些不安惘然,忽然听着赵伶儿这句话,不禁愈发羞恼。她这一生不曾羞,因为不曾悦过谁,而如今心意却被亲厚的师姐揭穿,哪里能不羞?
她用手托着微圆的粉腮,疏睫微眨,红而薄的嘴唇抿成一道直线,看着被细心整理在帐角的那堆行囊,忽然间微恼说道:“把这些行囊给他送过去。”
赵伶儿笑着说道:“我可没时间。”
端木容转过身来,看着跟在她身后走进来的雅秀,沉声说道:“秀儿,你和那个家伙熟,呆会儿把行囊给他送进汉营。”
雅秀疑惑不解地挠了挠脑袋,问道:“为什么呀?师兄说呆会儿就回来的。”
端木容眉头微蹙,说道:“哪里有这么多的为什么,他本就是汉人,总不能还住在我们这里,把行李送过去,便算是两清。”
心意不是行李,因为没有重量,所以才难提起,更难放下。
这时候的许尘,并不知道玉玄门营帐内那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