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回来后,没有人敢相信他就是先前那个神情严肃光明加持的神军骑兵统领,看来无论是皇帝还是圣徒,只要被剥光了衣服,再被棘杖在后背上撕下无数道皮肉,写就一幅莫名其妙的血画,都只可能是个悲惨的刑徒。
北羌代表大人看了毯上那个血肉模糊的身体一眼,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平静而又严厉地说了一番话,主要意思当然是重申西晋的法律,胆敢触犯者必受惩罚。
许尘没有认真听这番话,不是他对这位大人物有什么恶感,或是想要对虚伪表示强烈的轻蔑,因为在他看来,有些时候虚伪也是一种美德。之所以没有能够专心听,是因为凄惨躺在地毯上的那个人正死死地盯着他。
血流如河,筋肉成缕的陈成艰难仰着头,用灰白的眼眸一眨不眨盯着许尘的眼睛,眼眸里没有什么情绪,只是漠然,然而正是这份漠然,深刻地显现了他此时心中对许尘的恨意。
他心知肚明自己没有资格去记恨,更不可能向对方发起冷酷的复仇。
草甸马贼之事,随着统领大人受到神殿严厉的处罚,已经宣告结束,所以陈成就算盯着许尘,许尘也没有什么办法。许尘总不可能像混混一样,就因为对方盯着自己看就再把别人痛揍一顿。
然而许尘更不会害怕什么,他知道地上那个血人那双冷漠的眼眸里隐藏的意思,所以他缓缓蹲下身体,毫不客气地回瞪了过去,说道:“这位统领大人,你瞪着我的模样,很有几分望眼欲穿的感觉,只可惜光凭目光是杀不死人的。”
“要知道当时我们在营地里,对草甸上的你们才是望眼欲穿。”
忽然间,他想到,只会仗势无法起势,不免有些悻悻然。
没有人能够察觉到许尘此时心情悻悻,相反议事帐内很多人都因为他的出现而悻悻不豫,尤其是看着神军骑兵统领浑身鲜血烂肉的凄惨情形,许尘还不依不饶低下身去继续嘲弄言语,在各宗派弟子眼中,他这个眉眼清新却寻常,神情可亲的家伙,实在是说不出的可恶,纯粹就是一个仗势欺人的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