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随风凝视了一会儿来人,都是些低级军官。
军级最高的是个队长,年纪很轻,二十岁出头,生得眉眼端正身材魁梧,挎着把腰刀一身铜钉绵甲。
楚随风顿生好感,因为当年他在卢象升天雄军时也是如此装扮。
于是他往前倾了倾身子语气和缓的问道。
“多大,叫什么名字?”
这话一出口,屋内所有人几乎都是一愣。
莘县搞成这样子,军队溃逃,现在主军的长官来了竟丝毫没有责罚的意思,几个皂衣书办衙役面面相觑。
那个年纪稍长的书办见屋内炉子里的火苗儿有些暗了,便过去拎起水壶,用纤长的铁钳子夹了几块乌黑的木炭进去,又用火签子拨了拨通红的碳石,墩上水壶退到一侧。
那个军官脸瞬间涨得通红,双腿一弯跪伏在地,激动的大声喊道。
“在下莘县卫队长期归崖,今年二十岁。标下未能约束部队请千户重重责罚!”
他这么一说身后几个下级军官叮呤当啷的全都跪伏于地,齐声请罪。
丁可泽见了一阵儿错愕,原本脸上的骄矜之色全无,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这一幕。
谢迁却眯着眼微微一笑,不经意间扫见乙邦才朝他意味深长的摇摇头,急忙用手掩着嘴干咳了两声。
楚随风用的是权谋眼下士兵军官奇缺,他想快速掌控军队必须笼络千户所原来的军官,之前打压那帮子文官都是做给这些人看的……
刘绍武则在一边翘着二郎腿鼻孔里冷哼个不停,脸上不屑之情毕现。
楚随风见目的达到了目光一闪含笑起了身,走到期归崖面前双手搀扶起了他,掸了掸他铠甲上的灰尘慨然道。
“这是原千户的罪过,跟你们有什么关系?都起来吧。”
说完朝后面举举手,一众军官哗楞楞的全都爬了起来,佩刀马刺砰得叮铃当啦的又是一阵儿乱响。
楚随风望着对方殷切的一笑,用手微微拍了拍期无涯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