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身影,隐隐现现、却是有气吞山河之势。不说这画中、哪怕是天地万物、都要以此而旋动。
包括楚程自己的身躯,同样以此而动。
他的身躯高大挺拔,虽在那宫殿、那道巍峨的身影面前,很是渺小,但如山不动,就算天崩地塌、也难以动摇。
这是此间最高之山。
这座大山屹立于星空,无山基固地、却似与星空固为一体。这星空一日不动摇动荡、那么这座大山,便是不动荡。
星空静谧,两岸星辰缓缓旋动。这一座大山位于中央。
原本,这大山顶住了这星河,使得两岸星辰遵守规律、缓缓而动。但在这一刻,这规律消失了。
这消失,使得这星河旋律错乱。全是因为这大山不在固住这片星河。
星空错乱了,代表着此方天地的规则消失了。这消失,代表着这天地的大崩灭。
事实上,这的确是崩灭。处处飞沙,处处朦胧。这世间,没有先起风,也没有力量、吹动世间的任何物。
只是,当这飞沙的形成、飞沙的卷动,便是在这天地中添了风,席卷在四方、不肯消失。
当这天地,到处是风的呼啸、狂舞。又有何物、能够避免被卷入?
当真是所有物都要被卷入。只是在如今,楚程已是不需要护住后方。因为他已是在画中,而不是真正的天地。
这幅画、是灾难之画。是要将画中原本所有物,都齑为碎末。包括楚程这个来客。
身在画中,那么、便是要承载这股欲毁灭他的力量。只是,当楚程踏足这画中、身在这画中,那便是属于这画中的一部分。
他是画,画也是他。但这画遇水为融,又如何看到他。能够看到的、也不过是一团污渍。再也没有他了。
唯一的希望,唯一的办法。也只有在这画中再开一地,再开一画。
天地朦胧,是鸿蒙未开之际。人们抬头之间,忽然看到、在那朦胧处,忽然有一线开天。这一线,对比于那朦胧,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