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他有种努力攥拳,一拳砸在棉花上的感觉。
“芳华苑那边的赔款,下个月就能到位。”
陆淮南语气多冷,她就比他更冷:“好。”
阮绵麻木着一张漂亮脸,说:“明天我要回趟海港。”
“这么多年都没回去拜过年,我跟你一块过去。”
唾沫哽在喉咙口,她吞咽不下,陆淮南向来不爱跟阮家打交道,往年提都没提过要去阮家。
比起好笑,阮绵更多的是不自然。
陆淮南跟她去的话,她就没法再跑一趟洛溪找舅舅舅妈。
见她迟迟未出声,陆淮安口吻淡淡,睨住她的脸:“不方便一块去?”
阮绵终于将那口口水吞下去,声音不辨喜怒:“往年你都没去过家里,今年突然要去,倒也不是不方便,我怕家里人招待不好你。”
“在你眼里,我是那种很难招待的人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就一块过去。”
手背覆盖上一道温热,陆淮南的手牵住她的。
他手掌宽厚,重重盖在她手背,几乎将她整个手掩埋住。
阮绵本能缩动下,她是想挣开。
他不让,强行牵制住,深沉的眸光令人难以揣摩,深不可测:“都要离婚了,连个手都不让牵?阮绵,你还真是只有求我办事的时候听话。”
她没再动,更是反手握住他的。
陆淮南五指修长,他张开反扣住她。
阮绵此刻脸上的表情难以形容。
与其说难以形容,不如说是根本没有词能形容,不怒也不喜。
清冷寡淡。
声音很轻,阮绵道:“你也说都要离婚了,还装什么情深义重?”
“我脸上很假吗?”
陆淮南坐着也要稍微比她高一些。
她抬起脸,直视男人那双细长的眼睛,忽然心疼了下,像是绵密的细针扎她。
幸好在车内,视线昏暗,他也没看到她脸上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