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语气低落得快听不清。
阮绵想帮也无能为力。
况且这事,她根本没法帮,薛晋成当年年少轻狂,被人怂恿参与犯错,那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他逃不了。
所以,她唯一能做的,只能是劝他自首。
同时,阮绵期望陆淮南能断案英明一些,要查就彻底查,把那些同伙作案的人都揪出来,如此薛家能背负的罪也会轻一些。
可她怕的是,这件事时过十年。
真要是抓不到主谋,薛晋成无疑就是那个背锅侠。
陆淮南就算不要他死,也会废了整个薛家。
……
南山公馆,一夜灯火通明。
从深夜到天亮,陆淮南没合过眼,他双目猩红滴血,脸色灰沉得有些发青。
桌上的烟灰缸里,堆灭着一小堆抽过的烟蒂。
“先生,你都一夜没睡了,喝点粥垫垫胃。”
张妈特意起早,去厨房熬了碗小米粥。
陆淮南打昨晚回到公馆,就没怎么开口说过话,坐在客厅里,默不作声的抽闷烟,偶尔进来个电话,他也是不接。
嘴里全是苦苦的,连吞咽的唾沫都尽是苦涩。
“放那吧!”
张妈放好粥碗:“先生,太太刚才打来电话,说是她去找一位薛先生,来家里跟你说些事,晚上就能回来。”
陆淮南嘴角勾起。
弧度很淡,淡笑溢出嘴外:“嗯。”
聪明如阮绵,她想要保住朋友,只有这条路能走。
不过陆淮南也正愁着没证据,若是找到当年那帮人,算薛晋成走运,倘若是没找到,那无疑就只能拿他去背锅顶罪。
双方都在赌,也都在博。
只是阮绵比较明白,知道先发制人。
当然她同时也是在自保,跟他撕破脸没好处,尤其是国外孟贤清那。
当晚,阮绵领着人到家。
薛晋成吓得不轻,当即跪在陆淮南脚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