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的少年打从心底里高兴,但问题是他大字不识一个,要怎么读懂这本书就是个让人头疼问题。
虽说崔先生说过了有问题可以去找他,但是少年暗暗思量一番之后就还是有些为难,自己总不能天天时时刻刻去乡塾找先生吧?从那封面上三个字就开始问?那得麻烦先生到什么时候去?不说先生会不会烦,多年来都从不习惯麻烦旁人的少年自己就先做不到如此理直气壮…
要不是头顶的钟前辈叮嘱他必须去乡塾找崔先生,要不是那个红衣姑娘将他塞进先生书房,他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真正踏进乡塾去。
当然,头疼的事情也不止这一件,还有那个历来与他不对付的赵家子在乡塾里说的那句话,让尘埃落定坐回树下的少年此刻回想起来都有些抓耳挠腮不知如何自处,编排就编排,还当着人家姑娘的面编排,以后见到那两个姑娘该得多尴尬?
以前老猴子编排他,说他和那李姑娘如何如何,好歹也只是在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少年自己其实从未想过自己能有这样的福分,不管是李姑娘也好,还是姜姑娘也好,那明眼可见都是飞在云头的金凤凰,怎么会是他一个吃了上顿愁下顿的落魄少年可以肖想的?都不是一路人能有同一条路可走?
那都不叫肖想,那得叫野望!
如今叫那姓赵的当着面叫破,以后怕是连朋友都没得做了,多尴尬?
少年正为这一二件事头疼,一抬头就遥遥看见那个一身华服的壮硕汉子远远从长街西侧缓缓走过来,脸上挂着一抹和蔼笑意,一边走一边朝少年点头致意,少年甚至有那么一瞬间有种那是“慈祥”的感觉…这个错觉让他鸡皮疙瘩都忍不住掉了一地。
来人身份,少年是认识的,当初此人进镇时还跟侯君臣聊过几句,当时他正端着两碗饭出院门,这个汉子还回头看了他一眼。后来侯君臣跟他说过,此人现在是云林宗的供奉客卿,少年自己当时还说了一句感觉这人会来找他,结果这才过了多久,这就应验了?老子这张嘴是开过光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