惆怅油然而生。人人都想活得更久,甚至想长生不老,但事实上活的时间太长,反而会成为一种煎熬。他现在就隐隐感受到了这种痛苦,这种痛苦与身体的疼痛不一样,它是来自灵魂深处,精神之源头。身体上的痛苦,医药可以治好,精神上的痛苦,唯有从精神层面对症下药。他现在深刻地理解老先生为什么要创造组织的信仰。但信仰会一直是信仰吗,有多少人能真正做到一生信仰。坚持做一件事情,就已经是件很困难的事情,坚持一生信仰不变,更是难上加难。一直以来,他都认为单靠信仰是难以维持住信仰的。现在,无论是纳兰子建,还是那位藏在更深处的人,都令他格外的担忧。他当然希望他们两人能够和睦相处,就像老先生在世时一样,但是,人心,这世界上最难以捉摸的事情,最经不起琢磨。作为组织里的老人,隐隐中,他感受到了一股危机。韩词突然停下脚步,回头看向人头攒动的人群,站立了几秒,才抬脚继续前行。上了公交车,年轻人们要么低头刷手机,要么满脸疲惫地打着瞌睡,没有人因为他是老人,手里还提着中药,就给他让位置。他没有生气,只是有些感慨,现在的年轻人太累了,当一个人太累的时候,跟他讲五千年的优良品德,似乎并没有什么说服力。韩词在组织的地位很高,但住的地方一点也不高档,老旧的小区,狭窄的巷道,走在其中,看上去也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小老头儿。还有几百米就到家,韩词停下了脚步,在一棵大树下花台坐下。不多久,一个中年男人缓缓走了过来,站在他的面前,也不说话。韩词拍了拍花台边缘,“跟了我好几天了吧”。中年男人挨着韩词坐下,打量了半晌,试探地问道:“不知该怎么称呼您”韩词淡淡道:“叫我韩老头儿就行”。中年男人微微点了点头,“韩老先生好”。韩词看了他一眼,“你是那位派来的人吧”中年男人神色微微一变,再次点了点头。韩词淡淡道:“两条线除了首领之外,其余任何人不能接触,这不合规矩吧”。中年男人说道:“韩老先生说的是,但是,大先生、、、”说了一半,中年男人似乎不知道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