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司禁卫们常把这话挂在嘴边——对那些他们救下的人一遍遍玩笑重复。
裴云暎手撑着头,偏头看她,嘴角微翘起来:“早知你我会再次相见,那天在破庙里,我就该摘下你的面衣。”
诸班卫车骑都已随太子一行离开,只有零星几队人马留在此地。见这位素日明朗的指挥使一脸乖戾阴沉,皆不敢多话,赶紧避开。
“老爷,擒虎死了。”
“我招蜂引蝶?不洁身自好?”
他没敢再说下去,四周一片寂静。
……
他一怔:“什么?”
“裴棣养了个好儿子。”
“太后娘娘有意为小裴大人指婚,看中的,就是戚家那位千金小姐!”
“再说,”他笑了一下,“我看那块玉佩成色不差,光泽温润,应该是你珍惜之物。”
一条狗事小,太师府的脸面事大,更何况,一开始,太师府是看中裴家这门亲事。
裴云暎打断他:“你没猜错,我就是想杀了他。”
池水清澈,完整的倒映着整个月亮,鱼食撒下去时,各色锦鲤争相浮起争食,微光便被捣碎成星。
明眼人都瞧得出来大小姐有心事,却不知道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戚家大小姐究竟是因何事伤怀。
但他救她却并不于此。
院中池边,有人影静静站着,满头白发被银月照出一层冷色。
他点头,语气轻松:“我也不错。”
听完,戚清沉吟了片刻,道:“看来,对方已经按捺不住了。”
或许因为这无妄之灾确实影响了她之后的计划令人恼怒,又或许……
“这话好像应该我对你说。”他扬了扬眉,放下手中银戒,看着她笑问:“救命恩人,这些年过得好吗?”
原本戚华楹并不抗拒这门亲事,偏偏裴云暎如今与个平人医女不清不楚,还捅到了明面上。这门亲事不能继续了。
“哦?”
“没用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