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别再说了。”一直低着头的薛林,忽然眼睛红红地抬起头来:“我根本配不上郡主。”
“南阳王府是郡主的,南阳郡也是郡主的。郡主想招谁做赘婿,都是郡主的自由。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无才无德的平庸少年,凭什么站在郡主身侧?就凭我老实安分吗?”
“堂姐说得对。祖母别再去郡主面前讨嫌,我也没脸再来南阳王府了。”
“回去之后,祖母就替我操持亲事,说一个门当户对的亲事。”
薛老夫人瞪着一双眼,想骂孙子没出息,看着薛林通红的眼,难听话到底舍不得说出口。良久,长叹了一声:“罢了罢了!你自己都没这份心气,我又是何苦。此事就这么作罢!”
“那个薛老夫人,真是可气可恼。”
马车远去后,憋了小半日的陈瑾瑜忿忿低语:“郡主忍了她这么多日,她倒好,还蹬鼻子上脸了。”
姜韶华不以为意,随口笑道:“六娘和你兄长的婚期就在眼前,她以后是你兄长的外家祖母,你也得敬重几分。忍一忍就是了。”
要不是看着陈家颜面,看在薛刺史的颜面,她早就翻脸了,哪里会忍到今天。
陈瑾瑜心中自然有数,叹道:“辛苦郡主了。”
姜韶华笑道:“这点小事,有什么辛苦的。总不会比那些朝堂众臣更难应对。”
这倒也是。
陈瑾瑜眉眼弯弯,笑了起来。
……
二月十六,薛六娘和陈浩然成亲大喜。
薛刺史做事体面,提前三日,就让长子送薛六娘到南阳郡待嫁。
成亲那一日,年轻英俊的陈浩然穿着大红喜袍,骑着高头骏马,迎娶新娘进了南阳王府。
新房就设在陈长史的配院里。
孙媳过门,陈长史满心欣慰喜悦。喝了孙媳敬的茶,笑着说道:“南阳郡离荆州府要五六日路程,你们在新房里住满一个月,就回荆州。以后,你们小夫妻就在薛府里住下。”
这是成亲之前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