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本就是河北人,母族正是幽州人,所以晓得。”
“可你不是早就出来做官了吗?”张行依旧好奇。“我记得你妻子是杨斌的幼妹,那都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不过是二十年前。”封常勉力笑道。
“二十年前就入了中枢,如何晓得一个二十来岁的破落户,还是母族乡里的?”
“谁让杨斌这个人外宽内忌,杨慎这个人志大才疏,而前朝大魏两任皇帝曹彻一个酷烈偏私,一个视人为草芥呢?”封常连连苦笑。“在下遇到张首席之前,能寻到虞常基虞相公做个遮蔽,已经很不错了……常年不得位,上头又云波诡谲,自然要留意乡梓,注意退路,所以才知道幽州燕山北麓有这么一个人。”
张行若有所思点点头,却又去看侧前方树荫下磨盘旁的文书副分管虞常南,但后者只是坐着凳子于磨盘上奋笔疾书,按照要求回复什么公文,对这边的事情充耳不闻。
这俩人,再加上马围,以及尚未归来的阎庆,其实就是张行为陈斌配的四个核心副手了。
如果考虑到马围主要负责军事上的辅助,阎庆更像是人事监督,那陈斌真正的助手反而就是这俩个德行、资历、功勋不一的降人了。
坦诚说,这不合规矩,不合情理,但实属无奈。
说白了,黜龙帮的那些资历头领们没这个本事和经验……就连陈斌其实都是降人,而且是二重降人,是南陈的皇族。但即便是陈斌,在面对越来越大的摊子时,也明显吃力,只能指望这些之前替大魏打理天下的降人了。
想到这里,张行心中委实有些感慨——文法吏……文法吏,以文书治天下,便是神仙真龙来了,都不耽误纸笔的力量。
“那你为何不让张公慎过来呢?”张行想了一下,方才回到原本问题。
“回禀首席,罗术这个人图小利而无远见,再加上他可能自恃之前在河北战事中对我们有‘恩’,若不来求夹击反而奇怪。”封常也去了紧张之态,立即解释。“只不过,这种事情到底是大事,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