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有此意。”白有思认真作答。“不过我觉得最大指望,还在于他是人而非神。”
曹铭摇摇头,他不是不懂对方意思……实际上,论修为,他曾经一度到过宗师;论政治地位,他在许多年内一直是被朝野广泛认可的隐性继承人;论经历见识,他也曾提惊龙剑去唤分山君,且两位大宗师与他都曾亲近……一个算是他老师,一个是叔祖。
但是,越如此,他越是觉得天堑难越……至尊对上白三娘这种宗师,乃至于郦子期这种大宗师,应该就是大宗师对上寻常奇经正脉吧?
怎么对付?
而且你对付完了大宗师又如何?还有至尊呢!
说白了,他就是没有那个信心。
只不过,话还得说回来,而且还得说的更难听一点……都到这份上了,他的境遇还能更糟糕吗?他反对,有效吗?
所以,曹铭干脆再度摇了摇头:“白三娘,我母我儿在张三郎手上,救助也好,劫持也罢,反正事情是如此,故你若一心如此,我无话可说,听你差遣便是……你要我去跟郦子期说吗?”
“不。”白有思微微笑道。“郦子期这里我来对付,我要你去寻王元德,借他之力来为难郦子期。”
曹铭懵了很久,眼瞅着太阳都快落下去了,方才来问:“王元德又是谁?”
“侯君束是谁?”济水畔的一个小村子里,坐在村头树荫下的张行盯着眼前公文愣了许久,愣是没想起来上面这人是谁,便张口来问。
这才几年,自己已经到了这种份上了吗?连所谓幽州重臣都记不住了?曹彻附体了?自己不就是夏天来了以后多喝了几杯酸梅汤嘛,还自己冰镇的……也不算懈怠吧?
就在张首席有些茫然到自我怀疑的时候,随行的新任文书封常赶紧从后方出来躬身做答:“回禀首席,若侯君束能到首席案前,只应该是幽州方面的使者……此人是正经关陇出身,但其祖父却在前朝之前的司马氏与东齐对峙时得了北地七卫八公中柳城公的位子,却又在大魏并吞时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