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即拱手告辞。
人一走,秦宝便垂头丧气,其实哪有什么思量?就眼下这个身体,人家不讲理,直接把马牵走了自己又如何呢?而便是讲理,自己也过不去店家这一关……说破大天去,自家母亲也从没教过自己住人家店、吃人家饭不给钱的道理。
思来想去,若是想留下这马,就一个路子,也就是如那店家所言,报出姓名,告知家人与李十二郎他们,让月娘来接自己回东都,同时拿李清臣来堵这尚师生。
然而,且不说李清臣的面子能不能拦住尚师生,也不说兵荒马乱把妻子唤出城,关键问题在于,若是唤了家里人与李清臣,岂不相当于就此回头?一旦回头,自己这辈子可还能再下定决心跟上去?!
伴随着肩胛骨剧烈的疼痛,本就不是什么优柔寡断之人的秦宝迅速确定了一个信念——不能回去,回去就再也跟不上了!而且自己再不愿过那种挣扎犹疑的生活了!
但是,这也就确定了另一个事实——他今天不得不将自己的斑点瘤子兽给卖出去!
一念至此,秦二郎几乎痛彻心扉。
继而又恍惚生出一个念头,先是伤病潦倒至此,然后被迫卖掉爱马还钱,这难道是天意如此?是三辉四御设计着让自己受这份苦,以做惩罚?罚自己之前不能坚定行事?罚自己试图在这等乱世中敷衍逃避的罪责?
若是这般来言,自己此番出行之苦楚,怕是难上加难,却不知道将来还有什么要等着自己?
想到这里,秦二郎背靠着墙角,偌大的汉子,居然忍不住泪流满脸,而泪水落下,却又打湿了杂乱的胡须与发梢,弄得满面狼藉。
客栈马厩那里,别人倒也罢了,从客房回来的尚师生却略显诧异起来,继而朝一侧张世昭苦笑道:“张相公,你说这算什么事?他这汉子都山穷水尽了,我也是以礼相待,准备真金白银买的,他却哭了起来,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强取豪夺呢1
“哭了?”张世昭状若惊讶。
“是。”
“到底是谁?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