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的不回来,俺也只能把地大半租给村里徐三爷,还是不如多五亩地有人耕的。」妇女含着尚未收紧的眼泪小心翼翼紧着背篓来答。「啥宽乡更不敢想,乡里乡亲一直在这儿才好。」
张行点了点头,就势开始记录下这个说法:「原来如此……那你家里有什么难处吗?这个人是徐大郎家里的人,专门过来,就怕军中一时散了许多人,家里又没有安生,闹出乱子来……只要是正经难处,他都会尽量解决。」
说着,乃是指向了徐世英。
「俺家是真没有……」妇女想了一想,认真来答。「当家的能回来就啥都好。」
张行也只能点头,却又不放心:「那韦大嫂,我随你走一趟家里,看看锅碗瓢盆,若是缺了,让徐大郎家里给你们补一点是一点,他家产业大,正好要搬家,留在河南无益。」
妇女明显不安,但又不敢拒绝,只能起身道路。
徐世英想要跟上,却被张行回身指着石碾子吩咐:「你在这里继续做交代,该记录记录…回来我要查的。」
徐世英不敢怠慢,老老实实坐到石碾子旁,喊了下一人,然后一边问一边继续摊开纸笔来做记录。
另一边须臾片刻,张行便来到韦家,然后尚未进门便当先叹气:「韦大嫂,你怎么说家里没有难处呢?你
家厢房已经破了许久,上面茅草明显被春日雨水沤烂了,也该换了。」
「是该换了,可俺当家的不回来,那厢房也没啥用,当家的要回来,这不就是几日的事吗?算个什么事,还要劳动官家们?」韦大嫂赶紧紧着背篓解释。
张行愈发无言以对。
进得屋内,虽未缺盐,却也少醋,陶罐能用,却也陈旧破损,去年新粟是有的,但只敢吃陈米,堂屋里就立着畜栏,却说丈夫不在家,不敢单独留着驴子,只给后村娘家兄弟家里放着了……正所谓说难处,到处是难处,没难处,也殊无难处,因为万般难处都不过是紧着身上背篓的一句「当家的回来便不是难处」。
张行转了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