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司马化达回过神来,茫然以对。“这一仗到底是打什么?之前谣言,圣人是在故意杀东齐故民,可我怎么觉得也是在故意杀我们这些关陇将门?”
“你问我,我问谁?我只知道正常人看到路上逃了几十万人,就该罢兵的。”司马长缨依旧平静。“民夫逃成那样,还要强行出兵,本来就是逼着手下人去博的……而且真要是讲道理,莫云内,那晚上做梦就不该叫我们去。”
“那……那父亲,咱们到底该怎么博?”司马化达小心以对。
“很简单,我往前去,你且不动……三日后,不要管前面发生什么,即刻拔营西归。”司马长缨就在马扎上戴上了头盔。“回去后……你要带头哭诉,于叔文不顾粮秣不足,不顾敌军已经坚壁清野,只因为个人被郦子期羞辱,便一意孤行,置全局于不顾……这一战,就是他的错!”
“懂了!”司马化达即刻颔首。“这个我懂!”
司马长缨瞥了自己儿子一眼,立即起身,却又一个趔趄。
见此形状,司马化达立即上前扶住对方,却又忍不住一顿,继而小心以对:“父亲……要不我替伱走一遭吧,我终究年轻,只是逃跑还是容易跑的。”
司马长缨定定看了看自己这个没出息的长子,沉默了好一会,方才在中午阳光下开了口:“你去不行……我是什么身份?你是什么身份?只有我去了,拼命了,圣人那里才不会迁怒;也只有我去,于叔文才能无话可,继续向前进军;还只有我去,而且是被于叔文给逼着过去,你才好跟其他人一起把事情全都推给这厮。”
司马化达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司马长缨还想再些什么,反而觉得无趣,干脆直接上马,然后下达军令,要求本部兵马极速前线,追上于叔文部。
军令下达,登时便引起骚乱……司马氏父子过落龙滩后便联营向前,此时一部向前,一部留守,司马长缨所领部属如何能平?
尤其是局势到了眼下,谣言满天飞,埋粮食的埋粮食,惧战的惧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