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身受,南方兵没有经历过被外族践踏家人性命,抢走赖以谋生土地的痛苦,自然抵抗意志不坚决,等当其认清真相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南明便是如此。
这是形式决定的,两者位置要是互换,可能情况就会完全反过来,就像荆州兵和淮阳兵虽然外战不行,但一旦有外人入侵家乡,便会爆发出不下于北方兵的抵抗意志,这便是切身利益所系的人性使然。
所以宋朝在剥夺了官员土地后,其抵抗意志便弱了很多,反正他们换个政权照样活得下去,为什么要守土卖命呢?
于是宋朝便出现了重重令人瞠目结舌的卖国操作,而相比之下,抵抗意志强的,大部分都是出身北方,在当地有土地的豪强将领。
这其实算是一种淳朴的故乡情节,并不完全是坏事,如同南方宗族一样,当一个人完全没有故乡情结的时候,那才是最可怕的,这表明他会根据好处利害的大小,做出最符合自己利益的选择,包括卖国。
于是靖康之耻时,金兵才能以远超现代化部队行军的速度,在敌方腹地一路狂泵两千余里没有迷路,长驱南下,并在打城受到重挫,毫无计可施的时候,恰巧汴京城门大开。
这种种巧合下的匪夷所思,其背后埋藏的隐情,极其引人深思。
袁熙是读过一些历史,他了解的越多,越明白一个人的渺小。
在时代和人性的浪潮前,即使身为天子,所能做的事情也极其有限,朝代更替的循环中,很多问题即使是后世也没有结果,有些事情似乎注定会陷入一个往复不变的怪圈。
袁熙想尝试一下。
虽然不能跳出这个怪圈,但起码要让身后的人们,看到尽可能多的可能性。
他对诸葛亮深深一拜,“孔明可能不知道我为什么这么执着。”
“但你可以认为不论是观星还好,亦或其他原因还好,我觉得孔明是一定能帮到我的。”
“我面对的难题实在太难,当世能帮到我的人并不多,但我相信孔明一定是其中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