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之助是个谨慎的人,有时候甚至过于谨慎,以至于畏首畏尾。”
吉田松阴在萩藩毛利家当中也算是见过大世面的人物,系统的学习过儒学,又去往江户见识过天下第一等的繁华所在。年纪尚轻,但看人的本事还算不错。没见他一眼就相中咱们忠右卫门这个好哥哥嘛。
“谨慎是个好品性啊。”忠右卫门一时间脑子没转过来。
对于普通人而言,行事谨慎,或者说畏首畏尾的。还真是一个不错的性子,股灾前人家买股票,你怂了不敢买。人家跳楼,你还是拿着你那两万块钱买了个小面包车。人家去冲这币那币,你又怂了没去买。人家全家在大桥上抱头跳河,你小面包拉货挣的几十万可以换奥迪了。
例子是极端了一点,可是意思是这么一个意思。一个人要是事事都谨慎万分,那么虽然不会办成什么大事业,可是守成稳固却不会出差错。哪怕把这个形容词放在一个封建统治者身上,也算一个不错的词。
可在吉田松阴眼里,怎么谨慎好像还不行来着?
“不错,谨慎当然是个好品性,可是藩内暗潮涌动,上下皆有冲突,须得有大魄力、大决心、大胆气的人才能镇住局面。过于谨慎的人,必然会想着事事调和,处处妥协,以至于事事不成,处处烽烟啊。”
吉田松阴放下了酒碟,对于萩藩的未来有些忧心。当下这个年代,是没有什么普遍的日本国概念的。绝大多数武士,都是以藩国自任。出门在外自称我是毛利氏萩藩人,或者我是岛津氏鹿儿岛人,几乎没有人说我是日本国德川人。
作为毛利家臣的吉田松阴,现在也没有发展出将来的某些皇国思想,他还是为自己的所在的毛利家所担忧。身为毛利人,自然要忧毛利事。
“唔……你这么一说,倒确实是……”忠右卫门结合了一下自己的了解,也觉得吉田松阴的判断似乎不错。
因为之后历史上,毛利家确实就分成了两派人马,一派是保守派,或者这么形容也不恰当,只能说是不激进的一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