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忠右卫门没想到的是,重富忠教的消息没有传来,传来的却是外派公干的任务。
因为又死人了!
不过这回和忠右卫门没有关系,这回去世的乃是三河田原藩原家老渡边华山(年俸一百二十石)。此前因为1837年的“马礼逊号事件”之后续,被捕入狱。
由于日本现在还是实行严厉的闭关锁国政策,所以一切持开放学习,交通国外等态度的武士,自然是都要受到幕府打击的。而这位渡边华山就更不要说了,他撰写的《慎机论》自指幕府闭关锁国之害。
称幕府执政的诸位乃是“井蛙之见”!
于是这位日本魏源式的人物,随即遭到时任幕府目付的鸟居耀藏之逮捕。因为攻击将军和老中们,理论上要判决切腹。
同时幕府抄家时从华山家里的废纸堆中发现了不少政治札记。尽管只是随写随弃、并不示人的片言只语,但仍被视为对幕府进行政治诽谤,要严加追究的罪证。
听说华山被捕,亲朋好友立即通过多方渠道展开营救。时称儒学两大家之一的松崎慊堂,与华山有着二十余年的师兄弟关系。他听到消息后,寝食不安,不顾六十九岁的高龄四处奔走,但方法用尽,成效全无。
于是他孤注一掷,不听医生劝告,强忍病痛彻夜疾书,一气呵成了丈余长的一篇文章,上书帝师水野忠邦,历述华山为人之廉、事母之孝、奉君之忠。又说无论中国、日本都未有批评政治可治罪之法。何况据以定罪的,只是并不示人的个人笔记,“若个人笔记可以定罪,只怕日本无人不罪”。句句在理,字字真情。
水野忠邦当时正是养望于邸的时候,说句难听点的,多少有些沽名钓誉的意思在里面。就等着德川家齐伸腿,然后以德川家庆老师的身份出山变法。在从头至尾认真读完了上书之后,水野忠邦不禁叹道:“老人如此心劳,可敬可佩。”
因为水野忠邦的干预,渡边华山罪减一等,被判谨慎,归藩监视居住。
本来这事也就算完了,都已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