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是叫莺莺燕燕的从业者前来端茶递酒,可惜忠右卫门直接就给他挡驾了。吃早饭就好好吃早饭,女乐都给赶走了,怎么还能接受陪酒的。
见两人真的是“油盐不进”,一众店借和町方心下冷笑。小年轻到是装的道貌岸然,这年头不信还有不偷腥的猫。今儿能留在这吃早饭,明儿就能在这听小曲,后天那怕不是搂着艺伎的身子,狂呼烂饮,留宿连夜了。
“我家大人用饭过后,还要去间部殿处候命,饮酒不得!”看有侍女搬泥炉进来,忠右卫门下意识的以为是要热酒。
“小的明白,小的明白,这炭炉乃是为了烤鰰鱼(和名ハタハタ,就是日本叉牙鱼)。”那町方介绍道。
“那不是富山才有的渔获嘛。”平三似乎是听说过。
“是了,如今富山的鰰鱼正在抱卵,炭烤之后,只需少少的一丝盐,便是绝佳美味。”
“本官俸禄微薄,怕是吃不起这样的东西。”
就算现在是冬天,从越中国富山湾捕捞了海鲜,可以用冰一路冰鲜送到江户。但即便如此,也改变不了吃鰰鱼是一件困难且损耗颇大的昂贵消费的事实。
平三说他的俸禄吃不起这鱼一点儿没有扯谎,凭他一年五十石米的俸禄,算下来也就十几两而已,一个月的生活费不能超过一两,而且还要存钱。和外面二十个钱一碗的荞麦面相比,吉原里吃的东西未免太奢侈了。
“大人前来公干,不过是一顿便饭,算得了什么。”那町方大包大揽的,意思是这顿他来请。
下属请上司吃饭,这倒确实不算什么稀奇的事情。虽然一般都是上司照顾下属,请下属吃饭喝酒来着。
“这莫不是寒鰤!”两人正说着,外间进来两个小厮,居然捧着一条完整的大鱼进来,连忠右卫门这种没见识的人都知道的昂贵存在。
“好眼光!正是寒鰤!”
所谓的寒鰤,乃是自日本海中捕捞上来的鰤鱼。他们从北海道地区产卵归来,因需要与日本海狂暴的海浪搏斗,而肉质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