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牛当然也见过不少在外面流浪的憨子，甚至有些还是他的朋友，那些在外面的憨子没有他那么幸运早早长大了，体格健硕，大部分都活不过十岁，体格瘦小的如同鸡仔，谁来了都可以欺负侮辱。
这些憨子靠着本能寻找各种能遮风挡雨的角落，勉强还没坏掉的吃食，逐渐逐渐就都消失不见了。
如果只是生病死掉，那确实还是最理想的结局，铁牛见过更多难以描述的下场，当然更能理解武高飞为什么要自己带走他妈妈。
带走不是带走的意思，在这个时代武高飞不会想着有一个不熟的陌生人能照顾自己亲妈一辈子，用带走这个词，是因为带走比杀掉更温和，同上山的意思差不多。
但铁牛没想着帮他杀人，顶多也就是下次路过的话，给他家里留下一点钱好了。
巨大的轰鸣声从靠近白雾那边响起，铁牛隐入阴影，远离白雾向更远的废墟区域探索。
有人说，无垢界诞生于无数有意识的生物妄想，有人说，无垢界是来自神话中的地狱深渊。
大概都因为这里的环境总是让人觉得既熟悉又陌生，这里的废弃建筑可不是基地的人建设的，而是从第一个进入无垢界的人就发现这些东西已经存在。
有人打碎水泥敲击里面钢筋后的声音、硬度、韧性，都跟现实中别无二致，让人怀疑是不是现实世界其实也都是虚构的，两个地方用了同一套物理规律，同一套数据模板。
这里没有日夜更替，连铁牛在建筑林中找到了两个补给点，取走了一部分补给品，也没算过过了多少小时了，终于穿过了巨大的废弃建筑林，铁牛眼前的景色顿时开阔起来，一条条长上坡如同前往天堂的阶梯出现在面前，跟身后死寂的气氛格格不入。
但这里的腐臭味更加浓郁，明明看到的都是地球上常见的草木或者物件，却不知为何总镀着一层黑红的颜色。
如果说有让人感到不安的地方，那就是站在这里总有种被人偷窥的感觉，不是错觉，是真正有目光打量自己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