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军医就被送来了,是个脾气臭臭的硬朗老头,典型的随军铁医,给老太太诊上后第一句话就是安慰她,“没事,不是什么大事,你这死不了。”
众人沉默,震惊,缓缓干笑。
听到国公夫人在旁边干巴巴地解释说,老太太的夫人是老毛病了,请郎中调理好几年了,御医都来看过,也没什么好转,只是今日马车颠簸,格外疼了些,请军医给稍微缓解下就行。
老头一听,长白眉一挑,让老太太下榻走了两步,便冷哼一声道,
“哟,这朝廷里养的都是什么庸医啊,连这点小伤都治不好,要让他们来军营里当军医,这仗打一场后敌军就回去生娃去行了,我军这将士自己就病死了。”
秦家的人没一个敢接话的。
老头抓过了一张草纸,从脑袋上拔出毛笔,伸舌蘸了蘸,随意在纸上划拉了两下,往旁边的秦萧衍手上一塞,“内服。”
又抓过一张,蘸蘸,划拉,一塞,“外敷。”
又抓过一张,蘸蘸,画个圈,一塞,“找芳儿。”
说完,在众脸蒙圈中,老头傲娇地一吹胡子,起身就走。
秦萧衍拧眉看着手里三张鬼画符的草纸,着实震惊了片刻,才在老军医出门前赶紧将人拦下,一笑谦润,温言如玉,
“老先生,实不相瞒,我等这也是第一次有幸见识真正的军营,还有些茫然无措,不知老先生方才字字珠玑都为何意?还请老先生不吝赐教。”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秦萧衍朗风霁月,谦和温语让人听了如沐春风,就连脾气臭臭的老头也被他说得胡子翘翘,
“老夫在这钢铁军营里一待就是半辈子,多少年没见到过这么温润清朗的公子哥了。行,老夫今儿就多点耐心,给你们讲讲这军中都是怎么看医的。”
说着,老头指了秦萧衍身边的小厮竹岚勾勾手,“那小孩,就你,甭看旁人!这满屋就你一个小厮,不是你难道要让这些姑娘婆婆们跟着老夫满军营行走?”
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