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都方府。
深夜的风轻轻地拍打着窗户,坐在桌前的林思婉浑然不觉,她一直盯着手上的银杏叶。旁边的丫鬟春芽真是看不下去了,“小姐,你都看这片叶子好几天了,还没看出来姑爷的意思吗?”
林思婉没理她,要是能看出来,我还用得着对着这破叶子想破头嘛!这个方景儒也真是的,明明知道自己不擅长用脑,非要寄片银杏叶来让她猜,她甚至都能想象得出对方眉眼弯弯调笑的样子,好像在说你猜猜看呀,真是气人!
林思婉愤愤地拿起那几页书信再次翻看,信里面通篇讲的都是安阳郡的见闻,忽略山清水秀、银杏如画的废话,唯一提到有用的就是太子齐远,但是一笔带过,只写了太子单独相邀,布置了些公务,可能要忙起来了。难道这里暗藏玄机?目标人物是太子?林思婉觉得这几天的努力没白费,总算找到了正确方向。
略一深思,涉及到太子就会涉及到党争,方景儒这个人虽然足智多谋,但是有固守的原则和底线,当初那个碰巧散播檄文的书生被睿王齐琪的人严刑拷打,他还是冒着暴露的风险想方设法保下了书生的性命。跟这些从小在阴谋诡谲中泡大,手段阴狠的党争之辈相比,方景儒的善心和不忍就是他最大的软肋,何况对方还是手握大权的东宫太子。
林思婉越想越不放心,方景儒这个人看似温和如玉,实则骨头极硬,她仿佛已经看见了他被人逼到进退维谷、被人折磨地不成人形的样子。不行!她得去帮他撑腰。
偷偷看了眼耳房已经熟睡的丫鬟,迅速整理包袱,还把书信和银杏叶都塞了进去,趁着夜色跳墙出府,只身前往安阳郡,这次她带上了银雪刀。
暗卫首领齐伟看着小姐翻墙的背影,默默摇头,推醒耳房里守夜的春芽,“小姐跑了,叫秋实来。”
春芽立刻清醒,这个不省心的小姐哟,也只有习武的丫鬟秋实才能追得上了。
快马加鞭几日,林思婉终于到了安阳郡,她在官衙附近的客栈落脚。太子身边暗卫众多,怕打草惊蛇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