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野躺在地上，嘴角流出血沫。
白术死死盯住他的眼睛，直到那双眼睛彻底灰败，黯淡，无神。
“老沈，你看到了吗？”
对于亡者的抚慰大抵就这么简单。
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时隔半年，欧阳野终于得到了他该有的惩罚。
拎起饭桶，白术无声的消失在丙字号，没有人知道他在这里做了什么。
等明天会有狱卒发现欧阳野身死，不过任凭他们怎么探查，也只会查出欧阳野是被汤饭呛死的。
而这一切和他白术有什么关系，他只负责放饭，不负责喂饭。
欧阳野的后事有些出乎白术的预料，根本没人为欧阳野的死大发雷霆，也没有人想要追责。
就好像死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甚至天牢的仵作都没出现，邓昌来看过之后，只是吩咐两个狱卒将尸体抬走。
从始至终都没有人多说一句。
这让白术意识到也许宰辅一家真的就这么完了。
蛮人围城，京城虽然没有被破，可眼下这个档口总要有人为这件事负责。
高高在上的永兴帝不会觉得自己有错，那就只能把责任都扔给曾经显赫的宰辅了。
这么大的责任，不死一些人是不行的，左右都是死，欧阳野就当是开路先锋了。
这两日天牢人心惶惶，白术却心情不错。
为友报仇，人生快事。
当老刘知道欧阳野身死的消息后，强烈要求喝上一口。
白术偷了吴老六的酒，两人隔着栅栏小口抿着，一同怀念那个能说会道的胖子。
...
蛮人围城，对于百姓来说就是灾难。
可对于有些阶层，只不过是生活受到了些许限制，不能肆无忌惮地享受而已。
狱卒也属于特权阶层，因为天牢的特殊性，这里早早就被戒严，不愁吃喝的狱卒们，每日躲在牢中耍牌，日子虽然枯燥却也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