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虑、暴躁、压抑,这几天杨潮一直沉浸在这些情绪之中,头胀的生疼,夜夜都失眠。
但是还得装出一副平静的样子。
日子极为难熬,每一天都好像一年那样长。
一天,两天,三天,一直到了第七天,才有准确的消息传出来。
李公公那边传话说,人还活着,但是恐怕不太好,人可以放了,但是不完全是钱的事。
第七天夜里,李公公带来了一个人,这人是个中间人,三人打开天窗说话,那人表示,杨家的铁匠铺子是保不住了,得卖给许仲孝。
但是可没这么容易,不但要把铁匠铺卖给他,说是卖,其实是白送。不但一分钱没有,而且还要在给许仲孝一千两银子。
此时杨潮早就顾不得铁匠铺子了,但问题是银子,去哪里找一千两银子呢,幸好李公公从中说和,可以打一个欠条,年底付清。
杨潮丝毫没有犹豫,当即书写白契:
立契约人杨潮今因缺少用度,自愿将杨家铁作坊南头铁匠铺一间,占地三分,转卖与许仲孝名下为业,价银五十两正,其银当日收足。立约人杨潮(空)押,中人刘成(空)押。
中间人正是一个房产专卖经纪,杨潮写契约也是在他的指点下写的,他也签名画押。
因为刘成本就是房产牙行中人,有官府下发的牙贴,他签字后,就拿走了契约,去官府办理红契去了。
放弃分红白两契,白契是指私下间,订立的买卖契约,红契是有官府盖印的过户房契。
“李公公,不知道家父何时能回来?”
契约也写了,刘成拿走后,杨潮问李公公道。
李公公叹道:“你在写一封一千两的借据吧。”
杨潮没有犹豫,当即写完,这封借据上,没有写利息。但是杨潮不相信,如果知道自己真的有钱,那许仲孝来收账的时候会不要利息。
李公公叹着气收起了杨潮的借据,表示其他事情交给他去交涉,让杨潮安心等消息。